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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愛台灣 彩虹橋彼端 昭和時期老照片看霧社事件2023 年 02 月號

 

 

彩虹橋彼端   昭和時期老照片看霧社事件

 

在賽德克族傳說中,彩虹橋是連接人世與永生世界的一座橋樑,與天頂相接的巨大拱形,橋下還有驚濤駭浪的大河穿越而過,守護彩虹橋的祖靈則在橋的入口處,審視著族人能否順利通過橋,與歷代祖靈在一起。

 

霧社事件回顧


多年前由導演魏德聖所製作電影《賽德克‧巴萊》,改編自台灣歷史上的霧社事件,劇情扣人心弦,場面澎湃壯闊,一推出就造成轟動,不僅入圍國際眾多影展,也榮獲2011年的金馬最佳劇情片獎項。發生於近百年前的霧社事件,在當時也震驚了全台與日本,以血淚交織而成的情節,卻是真實歷史曾上演的故事。

 

台灣史上最壯烈的歷史事件之一

 

時間回到1930年,賽德克族共六社(羅多夫社、庫奴社、斯庫社、土魯灣社、馬赫坡社、波阿倫社)超過一千兩百多的族人,反抗日本兵力約兩千多人的血腥抗戰,發生地點在霧社(台灣中部山區)因而得名。為期近兩個月的反抗行動,在寡不敵眾下,死傷慘重,馬赫坡社頭目莫那‧魯道一家也因不願受降日軍而自縊身亡,徒留悲憤情緒於山谷中。不只如此,留下來的遺族被日人逼迫遷移到「川中島」(今南投縣仁愛鄉清流部落)集中管理,隔年又爆發了第二次霧社事件,被認為是受日方利用來讓部落互相襲擊,讓賽德克族幾乎遭到滅族的命運。

 

彩虹橋上的紋面戰士與織女

 

與泰雅族傳統文化類似,賽德克族中,男人要精於殺敵或狩獵、女人要精於織布,因此無論男女都努力學習,紋面則等同於是對他們能力的認可,傳說中有紋面的男女才能通過彩虹橋到靈界之地。「賽德克‧巴萊」一詞在賽德克語中指「真正的人」,反映賽德克族不向命運屈膝的傲氣,他們同樣深信人死後會有彩虹橋的審判,在祖靈面前,活得有尊嚴的人才能通過彩虹橋到彼端。
日人在1895年占領台灣後,原住民部落因嚴酷的政策而被迫失去自身文化信仰,男人不能再追逐獵物而須砍伐與搬木頭服勞役,女人不再織布,而成了日本軍警家的幫傭,更重要的是,被禁止紋面,就像禁止相信祖靈傳說一般,部落人民苦不堪言,也成了霧社事件爆發的種子。

 

 

 

戰場上的臺灣步兵第一聯隊

 

萬中選一的臺灣步兵第一聯隊


歲月是否能沖淡族人悲憤的情緒?「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了」曾有當地居民這麼說著,甚至還有許多日本人來台旅遊,特別到清流部落向族人們道歉致意,希望能弭平在歷史亂流中造成的傷痛。回頭看看歷史事件,站在不同立場看,總是得到不同的答案,生於現代的我們,也只能循著老照片與史料來遙想過去的時光。
若想從不同視角來回顧當年的歲月,或許日治時期的老照片可以讓我們窺探,像是由勝山寫真館製作的《臺灣步兵第一聯隊寫真帖》一冊,是由當年臺灣步兵第一聯隊裡的軍官所拍攝的照片集,收藏了該隊官兵入伍以來各式照片、當時台北市建物街景,以及該中隊參與昭和5年(1930)討伐霧社事件照片,包括霧社事件中軍警的夜間警戒、官兵照等,可說是霧社事件珍貴的第一手史料。
想像著當年的日本青年,入伍時抽到「臺灣步兵第一聯隊」會有什麼想法?日治時期駐紮台灣的臺灣步兵第一聯隊隸屬於臺灣守備隊,兵力來自日本東京、大阪,從日本各師團抽派並接受訓練後,輪調駐守台灣,營地為中正紀念堂現址。另有駐紮於台南的「臺灣步兵第二聯隊」,營舍分別為現今的成功大學歷史系館、工業設計系館(大成館)及藝術研究所(禮賢樓)。

 

重要的聯隊長之一──新井龜太郎


許多人對當兵的印象可能是跑步、運動等體能訓練,這也與臺灣步兵第一聯隊有關。19世紀末,日本為了與西方強國相抗衡,開始進行現代化的軍事改革,其中之一就是引入運動訓練,將體育活動作為軍事訓練的一部分,不僅提高身體素質也有助身心健康。不過日軍甫到臺灣之際,因水土不服而病歿的意外層出不窮,像是臺灣守備混成第2旅團中,就有三百多人因此而身亡,新井龜太郎(1875→1932)便是在該旅團倖存的一位步兵。
逃過一劫的新井龜太郎在1903年回到日本後,繼續於陸軍大學進修畢業,並一路晉升至上校,直到1920年再度來台,此時的他升任臺灣步兵第一聯隊的聯隊長職務,因為握有大權,決定在這個職務上推行一系列的軍事方法,將所學與經驗帶入系統,包括改善防禦設施、提高軍事醫療水平等,為台灣的軍事發展奠定重要基礎,影響深遠。


後期加入各族群的步兵聯隊


1910年,當時第五任臺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,為開發中央山脈,制定了「五年理蕃計畫」,派遣步兵第一聯隊至中部山區,企圖以武力與補償金來解除原住民武裝與沒收武器,逼迫投降歸降。不過為了實質統治,破壞了部落傳統文化,如前述所提,禁止族人紋面、沒收族人武器等,讓族人對日人的仇恨與日俱增,終至爆發了歷史上的悲劇。
不過在霧社事件爆發後十年,台灣逐漸成為日本南進的基地,「臺灣步兵第一聯隊」與「臺灣步兵第二聯隊」已加入了台籍兵員,以及被稱為「高砂族」的原民兵員,編成第48師團,並參與海外戰役如菲律賓戰役,成了日本武力南進的第一線部隊,戰死沙場的也不在少數,也讓人感嘆在政治角力與無情戰火下,犧牲多少寶貴的年輕生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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