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洲風情 | 寮國豐沙灣 砲口下的蛻變.亞洲新興旅遊地 | 2014 年 10 月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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豐沙灣位於寮國北部( 上寮) 山區, 是川壙省“Xieng Khung”省府所在,地處偏遠,從首都永珍或龍
坡邦出發,車程動輒7→8小時,全程都在山裡繞行,人煙稀少。小鎮本身熱鬧的地方不多,多數遊客來
此都是為了本地最著名的兩個觀光議題而來:一是神祕且遼闊、擁有兩千多年歷史的石缸平原“Plain of
Jars”遺跡;再者便是實際站上這塊歷經長年戰火的脆弱土地。
烽火下的無辜犧牲者
相較於寮國其他熱門旅遊城市,豐沙灣的氣氛顯得有些清
淡,淡季沒有遊客時甚至可用冷清來形容。不過在城裡輕
易就能看到戰事痕跡,例如部分餐廳門口擺著大砲彈當裝
飾,有些旅店亦放置成排的彈殼,沉重的歷史如風鈴般擺
放在屋簷下,發出些微用心才能聽見的喪鐘聲。儘管砲彈
僅存空殼,沒有安全疑慮,但讓人也感染了豐沙灣化不開的沉重和憂鬱。
在接近歷史的傷口前, 得先了解歷史。1964→1973年,正
值越戰烽火蔓延之際,寮國雖非主要戰場,卻深受砲火連
累。根據統計,美軍在這段期間為切斷北越借道寮國南方
(下寮)的物資運補路線,以及對抗在豐沙灣集結的巴特
寮“PathetLao”共產勢力,於寮國各地執行超過584,000
次飛行任務,至少空擲超過200萬噸、逾260萬顆如集束炸
彈“Cluster Bombs”等砲彈落在這塊土地上。在這9年
內,平均每8分鐘就有一台美國軍機執行轟炸任務,數以萬計的平民死於無情戰火;還有更多是外在的傷
殘跟著倖存者一輩子,小則頭破血流,大則斷手缺腳,在醫療資源本就嚴重不足的情況下,這些傷害無
疑是雪上加霜。
劫後餘生的村落
由於資源貧乏,所以大量的砲彈就成為當地居民的生活素材來源,將其「資源回收」再製成各式鍋碗瓢
盆、水壺、BBQ烤架,甚至用來蓋房子、糧倉等。和災難妥協的背後是生活智慧,也是無奈,尤其當地
偶聽聞會有居民(包括孩童)為了賺錢補貼生活,到田裡或山邊找尋砲彈鋼材來販賣而頻傳意外,因此
要提醒遊客勿購買「砲彈」紀念品,畢竟每一分觀光財都是用生命交換,代價太高!
別哭!遊客會把你吃掉
這種和砲彈共存的特色也成為豐沙灣的觀光賣點——其近
郊有座被暱稱是砲彈村“BOMB Village”的村落,僻遠山
間裡的生活極為原始簡單,沒有多餘的奢侈品,在不到70
戶的小小聚落裡,砲彈的鋼材是高腳屋的地基、養牲畜的
柵欄、烤肉用的火爐,也是擣米的臼,生活細節與未爆彈
息息相關,天真的孩子則在炸彈旁嬉戲,諸多畫面衝擊人心、令人省思。據說剛開放參觀時由於孩子們
不曾看過如此多生人看了便哭,長輩還會笑帶恐嚇地說:「別哭,再哭遊客會把你吃掉!」讓人莞爾。
難解的世紀之謎
除了戰事遺跡,豐沙灣周遭最著名的景觀莫過於謎樣的石缸平原,目前已發現超過60個位址,共有大大
小小、數量達數千個的寬口石缸,多位在可俯瞰周遭谷地的制高處,有些位置只有單一個石缸,但數量
多的甚至一處可多達超過400個。神祕的遺址如同智利復活島一般,至今仍然沒辦法證實它的確切成因
和目的,但隨著20世紀末陸續發現人類的遺物、陶器和埋葬使用的工具等,普遍相信這些石缸應多是祭
祀或喪葬所用,最遠歷史可追溯至2,500年前。
熱門的1號遺址
珍貴的石缸遺跡在戰爭期間也曾受到程度不一的轟炸損
傷,地底殘留不少未爆彈,目前共有7個遺址已經大致清除
完畢,可供遊客參觀。其中,最熱門的1號遺址面積達25公
頃,位於制高點視野良好,入眼的翠綠鄉村如畫,其上共
有334座石缸,最大的一個直徑達2.5公尺、高2.57公尺,
當地對此還有一段有趣傳說:6世紀時,國王Khoun
Chueang因打贏戰役,因此製做大石缸來裝盛寮國傳統高粱酒“Lao Lao”,作為勝利獎盃的象徵,據說
整整喝了7個月才喝完。不過,走在遺址內總讓人無法專心欣賞這些古物,因為一旁便有清除未爆彈的隊
伍正持續用金屬探測器搜尋地面,所有遊客必須在紅線圍出的安全範圍內行走,平靜、翠綠的遼闊草地
上卻不大平靜,光是無法確定自己腳下踩的土地是否安全就讓人焦慮,只能亦步亦趨跟著導遊的腳步
走,不敢越其他雷池一步。驚險的是,前些年在遊客行走的路徑旁曾發現一顆未爆彈,幸虧提早發現而
無人傷亡,也難怪行前問導遊說這裡百分百安全嗎?他笑說:「應該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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